对话《默杀》导演柯汶利|暑期档这部新片开始逆跌

1905电影网专稿 电影《默杀》提档和观众见面，足以证明了影片的底气。上映第二天，票房实现全面逆跌。

影片来自《误杀》导演柯汶利之手，在他看来，这部影片才是他真正的处女作。本片筹备早于电影《误杀》，和每个新导演一样，带着项目经历了创投，一步步走到现在。

相较于改编剧本的《误杀》，《默杀》在议题表达上更深刻，“原来集体的沉默是会杀人的。”时隔多年，导演柯汶利做客1905电影网《对话》栏目，他初心不变，依旧希望能把这个故事传递给更多的人，“以后我们看到这种事情时，不再沉默。”

从2015年的创投，直到如今上映，历时9年，《默杀》终于和观众见面了，中间经历了各类曲折，“我觉得目前已经没有遗憾了，我觉得会让观众有不同的感受。”

01.反转

《默杀》很疼，这是导演柯汶利故意为之的处理，“我希望大家真的可以感受到，未来能伸出援手，这样痛就不会回到自己身上。”

开始创作《默杀》时，柯汶利非常清楚，面对这类写实题材，避不可少会略显沉重，“但这种观感有时候是好的，这样能让观众真正重视。”

当然，电影并不是单纯的说教，依旧需要更多娱乐性，一方面能消解电影过于沉重的内容，另一方面能让观众有更好的观感。于是，悬疑反转成为打开《默杀》的“关键钥匙”。

如果放在5年前，《误杀》的反转被观众津津乐道。但如今，悬疑电影如雨后春笋出现，各种反转模式被呈现在大银幕上，观众也越来越热衷在观影过程中与编剧“较量”，猜测故事最后的样子。

对于影片宣传而言，“防剧透”也时常成为了映前的关键词。

但这一次柯汶利并不担心，悬疑反转都只是他的手段，“《默杀》的反转不仅埋得很深，而且还有很多误导性因素。”导演希望通过这些娱乐性消解电影里的沉重，最重要的是在谜底揭晓的那一刻，能击中人心。

不仅是悬疑，柯汶利也在电影里植入了喜剧元素——房东太太“徐妈妈”。

一个电影比较沉重比较黑暗的时候，不能让那根弹簧一直紧绷着，而这个角色时不时会作出看似荒诞的行为，“我希望这个有点诙谐的角色，让观众稍微放松一点，缓冲大家的情绪。”

02.底气

我们也不禁好奇前作《误杀》获得超高的商业成绩之后，这部《默杀》于导演柯汶利而言，会是一种怎么样的变化。

“我把之前的遗憾都弥补了，这次拍摄也会遇到不少困难和问题，但经过之前几个项目的拍摄，自己也变得更成熟了。”柯汶利向我们分享起自己的成长。

一方面，《默杀》的拍摄地在柯汶利的故乡——马来西亚槟城。家乡的力量让他有了足够的踏实感和底气。

为了打破一般类型片的模式，《默杀》不少戏份都以白天居多，他和摄影师努力将白天氛围做到极致，甚至营造出惊悚感和悬疑感。于是，电影常常下着大雨，潮湿、阴沉的设置凝结成了紧张的悬疑底色。

另一方面，来自不同地区的主创团队，都让他有着充足的安全感。

他和王传君相识于北京国际电影节的一个短片竞赛单元上，两人意外发现彼此审美非常一致，时常会为共同心水的作品据理力争。在短短一周时间里，两人就成为好友，并相约合作。

当《默杀》正式要开机的时候，柯汶利就想到了对方。接到邀约之后，王传君二话不说就答应了，之前的默契足以让他愿意把自己交给这位导演。

只是让王传君万万没想到，几乎每一场戏都需要非常极致的情感宣泄，但不负柯汶利的期待，他都交出了一场又一场的高光。

张钧甯的加入，更让柯汶利心安，“她这次真的付出很多，她诠释的李涵非常颠覆以往的形象。尤其是她全身心投入体验这个角色的整个经历，几乎是用生命在演出，真的非常不容易。”

当然，让观众最大的惊喜则是险些没认出来的黄明昊。选角团队为了这个角色反反复复看了不少适龄演员的资料，突然有天柯汶利看到了黄明昊的视频，“我发现他挺灵的。”在了解他的歌手身份之后，便去看了他过往舞台视频，就希望能和他有进一步合作。

两人见面之后，他就向对方提出一个要求，可以剪短发吗？

黄明昊二话没说就答应了，柯汶利不断感叹他的敬业，“他在现场的表现也会不断要求自己，积极追求更好的表演。我觉得他未来会是很棒的演员。”

03.藏

不管是《默杀》，还是《误杀》，都是典型的商业电影，但是柯汶利偏爱在这些电影里“藏”细节。

这是他过往看电影时的习惯，“我看经典电影，会有一些细节，但看完一遍之后我好感动，再看完一遍，我觉得我怎么好像之前没看到。”所以这种观感也被移植到了自身的创作中。

“当你看完这部电影之后，只有觉得‘好好看’，你才会去研究电影，才会更想去琢磨这部电影。如果觉得电影都‘不好看’，就更没有兴趣去想什么表达了。所以人家说去电影院要二刷三刷四刷。”

譬如在柯汶利的创作中，总是少不了动物的隐喻。《默杀》里有很多蚂蚁吃蟑螂的特写镜头，看过影片的观众就会知道，这不是一个单纯的空镜，而是有着明确的寓意，甚至当谜底揭晓的时候，反而多了一层特别的悬疑感。

对于每个角色的设定，以及人物的情感设计亦是如此。

电影里有一段王传君饰演的林在福在校门口发传单的长镜头，李梦饰演的母亲在接到女儿晓晴时，就把她刘海撩起。不管女儿是否认可母亲的这种方式，都有样学样，在后来霸凌王圣迪饰演的小彤时，同样作出了撩刘海的动作——很多行为都是有因果关系的。

对于柯汶利而言，这部影片中的情感浓度，以及动作表达，亦是需要讲究适当的比例，该藏的时候要藏，该给的时候要给，才能做到张弛有度，不然观众跟不上，后面的叙事会断掉，“一定要见好就收。”

如今电影正式上映，在柯汶利眼里，每部电影都有自己的命，“这部电影就交给观众了，希望更多人可以看见，然后观众愿意伸出援手去帮助受伤的人，或者是有需要帮助的人，这部电影最主要的意义就达到了。”

至于《默杀》之后的创作，“我多多感受这个社会需要什么题材，还有什么议题需要发声的，我还是希望能发声。悬疑反转，都只是包装它们的媒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