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伊琍：王家卫特别喜欢看玲子和宝总吵架

“玲子身上，有我从小看到的上海女性们身上非常闪光的东西。”12月30日，马伊琍在电视剧《繁花》的相关采访中这样表示。“一个是能屈能伸，一个是知足，一个是讲义气重情感。”

在《繁花》中，马伊琍扮演进贤路上“夜东京”的老板娘玲子，这个人物的泼辣干练，有趣味有棱角，受到不少观众喜欢。马伊琍笑称，“我这两天，身边不少女性朋友，甚至北方的女性朋友，都来跟我说会从玲子身上看到自己，‘刀子嘴豆腐心’。这是不是要强的女孩子身上共有的一种性格？”

《繁花》剧照

玲子刚烈厉害，复杂多面，跟主人公阿宝之间更有一种别人看来难以理解的关系：合作伙伴？情人？恋人？朋友？但“无法定义”不会成为马伊琍扮演这个角色的压力，在她看来，人和人的关系里，松弛感很重要。

“玲子是极具松弛感的人物，玲子和阿宝之间的关系是有张有弛，有来有往的，玲子会配合阿宝的体面，阿宝也会成全玲子的体面。”在她看来，二人的关系，是一种具备地域特色的“秩序感”：“我一直觉得上海人是很在意体面的，这种体面是体现在距离感和安全感上的。”

《繁花》剧照

聊到跟王家卫的合作，马伊琍坦言：你无法想象跟他工作会是什么样。“但你如果足够信任王家卫导演，你是不会缺乏安全感的，跟他合作的时候，我就知道他值得托付。”

她赞扬：王家卫导演像个导师，“他是个很爱演员的导演，他会通过工作过程，不断地去了解演员，发掘演员身上美好的点、别的导演不曾看到过的点，然后他会请编剧老师改剧本，给演员更多的展示空间。”

在她看来，王家卫是个非常细腻的人，“他不会告诉你‘应该怎么演’，他会很尊重演员的想法，反复尝试，会根据尝试后的新碰撞调整剧本。”

她笑说，每天到了现场化妆，才会拿到当天的剧本，然后大家一起化妆时顺台词，共同创作，看能不能加入一些新的更有趣的东西。而为什么《繁花》不能有固定的剧本？在她看来，因为“我们会根据角色身上生长出来的东西，以及当时的音乐、气氛、场景、甚至当天的天气或者心情，随时做出最符合那一刻的表达”。

王家卫在片场还常常说“演得不好就给你剪掉”，于是所有演员都是拼尽全力，演好自己每一场戏。她还透露，王家卫在片场，特别喜欢看玲子和宝总吵架，看得很开心，还会添油加醋煽风点火，像个小孩。

《繁花》剧照

马伊琍表示，也很难用语言形容这三年的工作，中间也因各种原因停摆过。但王家卫说过一句话，马伊琍很认同：“有时候不得不停下，停下的时间，也许是和角色产生距离，重新去客观看待和思考的时候，当你再次回来，会带有对人物新的理解。”

观众们在《繁花》中，应该能看到演员脸上“岁月的变迁”。不是指皱纹，而是眼神。“三年前和三年后比，杀青的时候，我们眼神里是有疲惫的，它也暗合生命的一种过程吧。”

“用家乡话演绎家乡的故事，很亲切。”她表示，在沪语版和普通话版两个版本中，自己更喜欢上海话版本，“因为现场都是上海话演出的，普通话是后期配的。”她回忆，现场拍摄大家都是用沪语交流和工作，王家卫导演小时候也是在上海长大，片场沟通没有问题。

上海籍的演员们也很珍惜这次用家乡话表演的机会，工作过程中想起很多90年代会说的一些上海方言，大家就一起探讨交流，主动寻找更生动更准确的上海话，来演绎这部剧。“每天都会往里面加一些我们觉得很有意思的上海话。”

《繁花》剧照

前几天，马伊琍的朋友还来跟她说：自家小孩是个“小洋泾浜”，看沪语版都要看字幕。马伊琍大笑之余，也表示，“听说现在咱们鼓励孩子在家多用沪语跟父母交流。这是好事。无论是上海方言，还是其他地区的方言，都是非常宝贵的，是本土文化中非常珍贵无法被替代的一部分。希望更多年轻人能运用和记住自己的地方方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