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玟和王菲，两种天后

众所周知，李玟是因抑郁自杀而离世，关于为什么会抑郁，何以至寻短见，迄今为止，坊间仍有众多猜测。

有痛骂白人老公人面兽心死渣男的，有细扒李玟身体状况糟糕到何种程度的，还有指责一向不做人的蓝台不知体恤，直接导致天后腿疾恶化的……

我相信大众此次的吃瓜心情不同于以往，有好奇，但也有心疼和无奈，恨不得马上找出一个始作俑者，骂之而后快，好让李玟的猝然辞世不再那么沉甸甸，顺便稀释些许惋惜与悲伤。

但根据现有的讯息来看，李玟并不是被某一个“绝对大反派”害死的，背后的具体原因一定是众多的，这个悲伤的结果也不是“啪一下”突然发生的。

抑郁和抑郁自杀之间有一段很长的路程，而导致抑郁的因素，有难搞的外在状况，也有根深蒂固的“历史遗留问题”。

主的、次的，旧的、新的，外部的、内在的，所有因素共同触发，不断推动，到达某个临界点，女战士的意志力才终于被透支殆尽。

作为内部探索爱好者，今天我想从这个“历史遗留问题”聊起，其实也就是原生家庭所烙上的人格底色，它躲在暗处、不易察觉，却在冥冥之中写就着人的际遇与命运。

完美的重量

李玟生于单亲家庭，由妈妈一手带大，上面还有两个姐姐，她是家里的老幺，按理说应该是极度受宠吧？事实却是，她从出生起就注定要成为一个最最“懂事”的孩子。

当李玟还在妈妈肚子里时，父亲就因感染风寒而死，生活的重担一下全都压到了妈妈肩上。据说当时很多人劝她，别要这个孩子了，但她却毅然决然生下了三女儿。

此后，她一直未婚，为生计辗转多地，从深圳到香港，再由香港到美国，在异国他乡辛苦工作，凭一己之力把三个女儿拉扯大。

听来励志，但其中辛酸只有当事人自己知。

这样的成长环境会在李玟的内心深处留下三重烙印；

第一，从出生起就没有爸爸的庇护，且生活充满动荡感，安全感缺失；

第二，自己的出生和父亲的离去、母亲的艰辛紧紧相连，会让其有一种因为自己父母才遭遇不幸的愧疚感；

第三，很多人觉得妈妈不应该生下她，她会隐隐担忧也许某一天母亲真的会抛下她。

综合来看，李玟的潜意识并不觉得她是带着祝福来到这世界的，她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不受欢迎的那一个，自己不出生，或许才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。

可问题是她已经来了，那就不得不打小就面对和这个世界的疏离感、对母亲的歉疚感以及随时有可能被抛弃的恐惧感。所以为了活下来，她就要非常努力地证明自己存于世的价值与意义，需要在他人的认可与喜爱中找到自己这个“局外人”的依托之处。

典型的完美主义，但在这里，追求完美的初衷并不是“精益求精”，而是保持安全——追求完美才能离开危险与落寞，才能摆脱慌乱与焦虑。

李玟自己就说过，即便成名了也是一刻都不敢停下来，因为会觉得对不起妈妈。

从道德维度评价，这是孝女在报恩，但再深挖一步，其实是一种共生，女儿需要母亲无时无刻都需要着自己，她会因为跟世界有这样一个稳定的连接点而安心，母亲的注视和需求是她确知自我价值的重要来源。

再加上母亲平时对她们三姐妹管教严厉，这自然也会强化她的完美主义倾向，将高标准视为普通与正常。李玟曾在《毛雪汪》说过，直到现在都不敢看自己在奥斯卡颁奖礼上的表演，因为她知道，只要看，就会挑毛病。

与此同时，一个女人辛辛苦苦拉扯仨孩子，不可能每一次都把情绪收拾好开开心心回家的。

想必大家都听说过“踢猫效应”，一个人受气了了，他就会不自觉地满腹怨气发泄到处于自己权力下位的个体身上，比如，上司给下属，下属回家给孩子，孩子转头给宠物猫……

在亲子关系中，做父母的天然处于权力上位，因为他们有体力、社会经验和赚钱能力的优势，于是便会很自然地把难以消化的情绪倾倒于孩子身上，有时是通过直接发脾气的方式，有时是以一种自然散发的气场，让人战战兢兢、不敢靠近。

那么久而久之，孩子就会自然成为家长的情绪容器，自动承担起让家长开心的职责，同时把自己的情绪与棱角藏得严严实实，因为他们潜意识这么想的——“爸妈眉开眼笑，我才会安全，安全总比袒露心扉更重要吧。”

通常，越是家长社会地位不高、在外奔波苦的，越是容易带着难以消化干净的委屈愤怒回家，小孩也越是容易成为别人眼中的懂事孩子——很懂得体贴和照顾别人，而自己却从不愿意麻烦任何人。

主持人林海回忆当年和李玟工作的片段，有两个细节让我印象深刻：

一是李玟总是提前于所有工作人员两个小时到，她对自己妆发有很高要求，要留出充足的时间打理好一切；二是有一次录着录着韩红闹脾气，还要小几岁的李玟却像大姐姐一样去安慰韩红。

这两个细节就是她两大人格特质的缩影，一个是停不下来的完美主义，一个是习惯性扮演情绪稳定、乐观开朗的大姐姐。

基于这样的性格底色，观众是受益的，因为总能看到明星CoCo高水准的演出；身边人也是受益的，因为总能得到她的照顾，有李玟在，就能吃上定心丸。

但长期如此，也给她的人生埋下了两个隐患：

首先，追求完美，需要耗费大量的心力和体力。

就像我上次说的，这是一场“逆流而上”的危险游戏，随着年龄的增长、流行的变化，会有越来越多的因素跑出来拽着你的脚腕往后拖，那么你就需要付出更大的能量来让自己继续保持向前，甚至在该休息的时候不断自我透支。

那么久而久之，总会迎来力有不逮、无法维持的那一天。近年李玟身体频出状况其实也是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的大爆发。

另一方面，总是为别人着想当然能收获一个好人缘，自己也会因这份被需要的感觉而踏实愉悦，但人心复杂呀，不是每一次付出都能换来珍惜与感恩，也可能会遭遇背叛，也可能会招致得寸进尺。

婚姻问题的打击不只让李玟情绪失落，还撬动了她内心的固有模式。痛苦和失望提醒她，继续在关系里扮演掏心掏肺待人好的角色对自己是不利的，是需要被调整的。

此前，她的人生一直算顺利，不像有些人，三十岁以前就相继经历了被劈腿、被骗钱和被雪藏，可四十岁末的年纪，人生终究还是逃不过“重建内心秩序”这一课。

再往前倒几年，凭毅力和悟性，CoCo也许过得了这一关，可身体状况几乎在同一阶段亮红灯。两个埋在生命里的“雷”偏偏约好了似地，一块儿爆了。

女战士也是人，这双重超负荷重量终究压垮了她。

王菲，李玟的“对立面”

在李玟去世消息发出的第二天，我鬼使神差地想到了王菲。看了一段王菲的采访后，才恍然大悟：果然没有绝对无来由的念头，能从李玟“串台”到王菲是有原因的，因为她们俩恰好是完全反过来的两种人。

李玟超勤劳、超自律，王菲则不止一次说自己是一个很懒的人，即便是当了妈之后，也未能成为那种全心全意为孩子操劳的超人妈妈。

在行动上，我们也都看见了，三十几岁便淡出歌坛，后来复出唱得一塌糊涂，可见是真的有在全身心享受退休生活。

李玟总是以阳光温暖的姿态示人，王菲则常常是一副高冷模样，路人偶遇拍到的照片总是酷酷的，在舞台上更是以话少著称，多说几个“谢谢”已然算是超常发挥。

李玟努力谦逊，总说自己还不够好，王菲则在领奖台上“大放厥词”：我会唱歌，这个我知道，对于评委给予的肯定我也给予充分的肯定。

李玟善解人意，为了体谅媒体，甚至会主动走到阳台让他们拍照片，而王菲，印象颇深的倒是结束第一段婚姻时她跟媒体发脾气的场景，她怒目圆睁质问记者：我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？

李玟总是安抚周围人的情绪，而王菲，虽然看似挺有女王范儿，却常常切换为撒娇女孩模式，那年上春晚，刚下台就对那英“兴师问罪”：你刚刚不看我！

在口碑上也是截然不同，同为天后，但李玟那边是较为整齐划一的好评，顶多挑剔她偶尔的唱腔和表演，鲜有人去评价她的人品和私生活。

而王菲那边就热闹了，特别两极分化：

有人喜欢她的高冷自我，有人就看不惯她那拽得二五八万的嘚瑟样；有人喜欢她敢爱敢恨，有人嫌她私生活混乱、不老实本分；有人喜欢她自由洒脱，有人讨厌她光知道自己快活不管孩子。

总之，有人说她是老妖婆，有人奉她为真女神。

本人菲迷，但随着年龄渐长，崇拜冷却为欣赏，我对她的评价也越来越趋于客观。

王菲当然没那么坏啦，那些帽子会扣过去，是很多人需要自己的生活中有那样一个大反派，以此让内心获得些许平衡。

王菲也没有神到那么离谱，她其实很平凡，相对于李玟，更接近于你我的身边人，她会在犯懒和责任心之间纠结，会在决定当厨娘后先买好全套厨具，然后并做不了几顿饭……

但如此种种，也正是她最大的人格特质所在——自然。自然地爱，自然地躺，自然地行走，自然地自娱自乐。

用前阵子流行的一个词儿来说，就是松弛感。

想想跳舞跳成跳大神的黄磊老婆孙莉，再想想总被嘲用力过猛的谢娜，王菲的自然和松弛被衬得愈发明显，她喜欢在台上跟着旋律溜达，喜欢在MV里随意地蹦跳，她的四肢总是自然下垂，而永远不会强撑出一个样子，卯足了劲向某个可能受欢迎的模型去靠近。

自然，就是顺应它本来的样子，这个“它”指已然存在的各种人事物。

首先包括她自己。

谈到“省话一姐”，她说，想表达的都在音乐里了，那个时候只想说谢谢，不想说别的，就别没话找话。

谈到对嫣然基金会的设想和执行，她说自己真没做什么，也就站了几次台而已。

她不仅会遵循感觉，也能客观地看待自己：我唱歌得奖，那肯定是因为我会唱啊，老娘当仁不让，但有些事儿我没出什么力，我也不会瞎承认给自己贴金。所以她嘚瑟也好，还是自嘲也好，都特平静，没有什么不好意思，人就这么个样儿，有啥不好意思说的？

这就叫内核稳固。这么多年，大众的流言蜚语、媒体的长枪短跑打不到她，各种各样的奖项和赞誉没能对她形成捧杀，是有道理的，她很清楚自己是谁，不会轻易被外界评论所左右。

与此同时，对于“我”以外的事情，看似自以为是的她其实也能做到很客观。

第一次离婚后，某节目主持人委婉地问：要不要给童童找个爸爸。王菲回答：她有爸爸，不用再找，我要找也是找自己的伴侣。

就，你是你，我是我，他是他，她把人与人之间的边界看得很清楚。

所以想必她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也是很尊重对方意愿的，不然窦靖童也不会说她没有叛逆期，一定是母亲压根就没给到她任何的压迫与禁锢。

过了几年安然的家庭生活后复出，被问到担不担心自己过时，她直接回答：会呀，这肯定的，流行音乐嘛，没关系，完全不担忧。

初跟王菲这样的人相处，肯定跟李玟比起来，会缺乏一些怡人感——也不热情，也不那么爱笑，有时说话还挺噎人。

但其实也是自带好处的：

第一，她客观嘛，喜爱或讨厌的都是你本来的样子，不会在你身上赋予那些你难以胜任而她又希望你去担当的角色，比如不会把另一半视作父亲或母亲，更不会要求孩子小小年纪就变成体谅自己的大人。这样，她自己不容易失望，别人也不会压力山大。

所以看起来很不入世的王菲各种关系处得还挺好，第一段婚姻结束了，但依然能跟前婆家人和睦相处，孩子也能跟爸爸自然走动，保持父女之间的亲密。她没有因为感情的破裂而对这个人全盘否定，也没把其他人卷入到他们二人的恩怨纷争当中。

窦靖童和奶奶

第二，她随心嘛，她深刻知道，我是自己的第一责任人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。所以往左或往右，她会充分听取内心的声音自己选，对了错了，她也不会动不动把责任扣到别人头上。

因为随心而行、按自己心意去活的那一刻就已经爽到了，她无需再用别人的成全来维系内心的平衡。

所以这么多年，王菲身上几乎从未散发过那种祥林嫂式的苦情感，历经沧桑，依然可以在音乐节像高中女生一样蹦蹦跳跳。试问，心里如果塞着很多的恨、怨、悔，背负着许多他人的好恶悲喜，她还蹦得起来么？她还能活出这种轻盈的姿态么？

相比之下，那些总是喜欢压抑自我去迎合别人或某一个标准的人，从他们委曲求全那一刻起心里就有怨气了，于是会下意识地通过抱怨、指责的方式从别人那里索要补偿。跟这种人待在一起，或许能得到他通过自我牺牲给予的好处，但也要时刻准备好抵挡负能量的浸染和侵袭。

所以，顺其自然，于人于己都有好处。

于人，谈不上沁人心脾，但也不会动不动剥削什么情绪价值；于己，坚固的内核和顺应一切的姿态有助于在各种境遇里平稳穿行，而不至于心态崩塌，也不必因抵御欲望或某种大势而透支太多的能量。

所以说到抑郁，我从来联想不到王菲，她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太深的执念（包括唱歌），又总是一副年过半百还没在人间玩够的未尽兴状态，是那种不论忙碌休息、唱歌还是躺平，总能在生活中发现新游戏并投入其中的人。

犹记得当全职主妇那几年，玩微博、看《乡村爱情》，仿佛一点不留恋前尘往事，只想专心把退休生活过得津津有味。

类似的“任性”大女孩还有一个瞿颖。

九十年代是她的高光时刻，又是模特又是主持又是在张艺谋的电影里大放异彩，又是多栖明星，又是时尚先锋，堪称那个时候的女顶流。

千禧年后，顺利转入电视剧领域，成为都市偶像剧里的门面花旦，但没拍几年，姐就倦了，她不喜欢拍戏的节奏，无法享受拍戏的过程，每次准备去剧组都拖拖拉拉，因为她觉得那将是一个悲伤的旅程。

然后为了自己个儿开心，她就真的不拍了。停了两年，果然也没人找她拍了。

再后来瞿颖出现在大众视野，就是在《百变大咖秀》里当谐星，扮丑无顾虑，超模靓女的偶像包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
就说任不任性吧？过往的荣耀和光环绝不会成为她打高峰出溜下来、到其他地方看风景的羁绊，履历的光鲜、别人的期待通通比不上一个“姐高兴”。

不顺着台阶走，原地躺两年再另起炉灶，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挥霍吧？挥霍机会，挥霍时间？

但不论是王菲，还是瞿颖，面对未来却似乎从不担忧。瞿颖听到三十出头的女孩说怕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时极其诧异，她说自己现在五十多都觉得未来机会大把，不是担心有没有的问题，是怎么选的问题。

而李玟显然不是这样的，她几乎是每分每秒都要处于备战状态，稍有松懈就会觉得不安，就会觉得对不起母亲。

二者的本质区别在哪儿呢？

敢挥霍，说到底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倍儿富裕，足够安全、足够充盈，怎么造都没问题。不敢松懈还是因为匮乏，是因为觉得环境很恶劣，不努力就会不被需要，不被需要就会彻底成为本不该降世的“局外人”。

哪怕她们都有钱有名有美貌，完全拥有任性、挥霍的资本，但是早年的经历已经决定了她们对人生图景的想象，是宽广，还是崎岖；她们对自我存在感、价值感的确定程度决定了，是可以身无挂碍地肆意向前，还是总得用尽全力去抓住点什么。

然后就是如今所有人看到的，后者看起来阳光明媚、无坚不摧，实则默默吞下了太多苦涩；前者高冷、自我，有时候脾气还挺大，却更容易拥有真正的好心情。

真正的“快乐人格”都掺点坏和俗气

有人要举手提问了：那很多东西都是原生家庭决定的，像王菲、瞿颖之类的，原生家庭没留下什么大问题，自己有天赋、有运气，普通人可学不来呢。

确实，命运很难被抗衡和改写，但每个人的“出厂设置”还是有可能被调试的。

在此我就要拿出伊能静女士举例子了，她并没有傲人的开局，却是一路破碎一路作又一路成长的典型。原生家庭缺爱、被嫌弃、没安全感，但历经周折，她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“完美家庭”，迎来了人生真正的春天。

为此，她做对了什么？私以为她身上的两个特质蛮值得借鉴的。

第一是喜欢写作。

写作是相对私密又真诚的自我对话，可阴暗，可矫情，不需要迎合，不需要伪装，流于指尖的文字是精神生命尚存的佐证，也就是说一个人还能表达、还能试图去解释生活，她就没有被生活打到。

并且，经常书写有利于捕捉到细小的思绪，进行更好的自我觉察，有自我觉察才能“随心而行”，才有可能探知到潜意识的路径并予以调试。

第二是特别好意思麻烦别人。

伊能静喜欢写作，但不喜欢独自吞咽苦楚，她会讲出来。

我们经常能看到她在各种综艺节目里诉说自己的遭遇、委屈及种种心路历程，有时候很平静，有时候边讲边抽泣，有时候对着主持人，有时候对着家庭成员。秦昊常吐槽老婆作，但大部分时候还是会耐心倾听、暖心安慰。

倾诉是有必要的，能多讲出来一点，压在心底的重量就会少一点。虽然人不喜欢负能量，可人也有与他者连接的需求，袒露心事能逼退一些人，也能留下一些想与你发生故事的人。

而且人与人交流是可能产生化学反应的，也许在互相沟通的过程中，一些固有想法会随之改变，粘在内心深处的旧模式会由此发生松动也说不定。

当然，伊能静的美誉度远远不及李玟，王菲也是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营业，丝毫不顾及老粉的想念，倒是经常被拍到愉快地shopping。但这就是事实，蓬勃的生命力并不总怡人，容易快乐的人格都掺点“坏”和俗气。水至清则无鱼，要与这浊浊俗世和谐相处，还真不能太执着于完美高洁。

我们怀念李玟，可对于那些尚存于世的人，想要活下去、活得好，那些年纪一大把活得挺滋润的人更具有参考性。

不过话说回来，这么多年来王菲能被捧这么高，说明她也是稀缺的，和超级自律一样，随心随性、顺其自然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可达成的状态。

只能说，若想让越来越多的人拥有真正的松弛感和好心情，路漫漫其修远兮呀~~